与有荣焉VII
屋内的人都认识魏琛，魏琛看着熟的就没几个。
周泽楷站起来让座，年轻的小队长抓紧领队和黄少天都不发言的时间低头滑手机。唐昊没搞懂状况，满脸疑惑讲声前辈好，伸手预备关门，惹得孙翔惊诧莫名地瞪他。
“老叶，那什么我事儿办完了，先撤。”
黄少天笑嘻嘻叮嘱： “老大，饭先欠着，等我拿了冠军就去H市宰你。”
开赛前魏琛讲早知道要复出绝不给你丫找稀有材料，黄少天当着全满屋子人笑成傻白甜忘记还嘴，被卢瀚文拍下来当公用表情包。而他们在赛场上握手，互称魏队喻队，搁在武侠小说里叫前尘旧事一笔勾销。蓝雨输掉的时候叶修评价打得不错，黄少天蔫得说不出话，隔着人群那一眼百味杂陈地看过来，理所应当落到他身上。
他有礼有节地微笑，露出恭喜但并不抱歉的表情。
世事相易，每个人都在往前走，那就够了。
果然起身前魏琛已经察觉，眼神里写着明确制止，好像服从他仍是喻文州的职责之一： “你们聊你们的，比赛加油啊。”
有人在走廊上影印文件，高跟鞋咯噔咯噔，咖啡机嗡嗡作响，更远处的小学校里传来第十一套广播体操的乐曲。
脚步渐渐远去，消解于同他们所为之奋战的那些事全然不同的庞杂。
寂静里叶修忽然说文州去送送呗，孙翔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翻了个白眼，满脸你大爷的这就使唤上人了。
黄少天说我也去，王杰希张了张嘴，欲言又止。
果然叶修说： “咱们继续。”
相比知遇之恩喻文州更愿意做到无可取代，过滤掉个人偏好的认可更纯粹也更平等。从前他没想透纠结这点平等究竟是为了什么，等想通了，魏琛已经放出名曰人间蒸发的大招。
夜雨声烦用上了冰雨，黄少天挨个把队友和陪练都虐一遍，扬言要打败叶秋。
他看着那个空空如也覆盖着阳光也落了灰尘的位子想或许还有机会。
或许还有或许。
另一部电梯正维修，喻文州选了双数层，顺着楼梯间跑下门厅，久疏锻炼的关节发出不太友好的声响，保安心存疑虑地看他。
玻璃幕墙的反射强光晃眼，魏琛正站在街角处同出租车司机连比带划地说些什么。
喻文州不假思索，任由暑热与干燥滚入喉中。
“队长——”
他本是为此来。